单身男青年福利!在湖南这个地方,对方是不是

  △永州新田县门楼下瑶族乡小桥岭村的李红,今年 28 岁,有一对可爱的双胞胎女儿。给记者展示结婚前才会戴的峨冠。头饰是顶板瑶的峨冠,在瑶族,16 岁以上的未婚少女会戴峨冠。 组图 / 周伯勋

  卷首语

  他们的山歌只能在夜里小声吟唱

  新田县门楼下瑶族乡,山外的汉族人总会忽略它的行政名称,而叫作大瑶山。

  这个离家乡只有 30 多公里的大瑶山,是祖辈们探险的秘境。村里人要建房子,家里的汉子就进山砍树,村里大多数老房子的房梁和木料,都来自大瑶山。

  汉子们老去之后,就常在村口树下添油加醋、津津乐道他们年轻时进大瑶山的故事," 扛着树,要走上两天 "、" 在瑶族,男人嫁女人家去 "、" 瑶族人会下蛊 "、" 瑶族的女人,能跟她对歌就跟你走 "……

  大瑶山,在老人们的讲述里变得神秘而又遥远。我家乡的村里有一个瑶族媳妇,据说就是男人进山砍树时结识的,村里的妇人当面叫她 " 瑶佬古 ",她也只是羞涩笑笑,我记事时,她已经是个老人,早已经不穿瑶族服饰,方言说得跟村里人一样好,来自瑶山的神秘已经完全被消磨、同化。终究难以满足童年的好奇心。

  秋日里,第一次进入那个无数次出现在童年梦境里的大瑶山。

  跟想象中的一样,连绵高山夹着蜿蜒马路,沿着河谷前行,不知尽头何处;又跟想象中不一样,零星几座无人居住的土坯房,大多建筑已经与外面没有任何差别了,年轻人走在时尚的前沿,只有老人们戴着头巾,抵御秋天的冷风。他们说我来得太迟了,往前十年,他们还住在上山,能够领略最原始的瑶家风情;他们说我来得太早,瑶家的山歌、长鼓舞、坐歌堂、舞香龙还在挖掘整理,往后几年,或许能搬上舞台。

  山里的老人多半是压抑的,一肚子的山歌无人对答,只能在夜里小声吟唱。在酒酣之际,他们会经不住客人的怂恿,拿出压箱底多时的瑶服,唱起那久远的歌谣,甚至跳起已经生疏的长鼓舞,声音喑哑,动作变得有些笨拙了,唱跳到一半,老人羞涩起来,摆摆手," 老了、老了 "。客人们虽然听不懂,却都忍不住鼓起掌来,山歌、舞蹈原始的张力加上老人天真的羞涩,原本就是最动人的表演。

  他们需要一个听者,或许,我们来得正是时候。

  △新田县门楼下瑶族乡小桥岭村,一岁半的盘艺婷,戴着响铃帽,忍不住一个劲地摇头。响铃帽是门楼下顶板瑶儿童头饰。 图 / 记者唐兵兵

  去年参加江华的盘王节,最令人眼花缭乱的是瑶族各异的服饰,或鲜艳亮丽,或简朴大方,头饰或艳丽张扬,或低调淳朴,像是一场时装秀。服饰,是瑶族的内部语言,瑶族数量庞杂的各个分支,用服饰标明自己的来处和历史,甚至标识自己的人生阶段,也映射内心。

  新田县门楼下瑶族乡属于顶板瑶,是勉瑶支系中过山瑶(盘瑶、盘古瑶)分支的小支,女性的头饰,因年龄而异。可爱的响铃帽,艳丽张扬的峨冠,沉静、质朴的顶板,分别对应着童年、少女、妇女的三个不同阶段。通过头饰,就可以知道是姑娘还是大妈,对于广大未婚男同胞来说,实在是一种良苦用心的设计。

  △ 71 岁的盘万英,上个世纪 80 年代,她曾代表乡里参加县山歌比赛。她头上有顶板帽,她的服装是顶板瑶婚后妇女的盛装。

  峨冠,顶板瑶少女的成人礼

  在门楼下瑶族乡,如果不是盛大的瑶族节日,极少见到戴峨冠的少女,对于新一代的年轻人来说,峨冠不过是一种表演的道具。只有那些带着顶板帽,回望着时光的老人才会时时怀想,峨冠,是她们的成人礼,是她们的飞扬青春。

  16 岁,瑶族的少女就不再戴叮叮当当的响铃帽了,母亲会给她戴上峨冠。峨冠远没有响铃帽那般精致,只是用五根竹篾搭建,三根横向平行,两根竖向平行,每根竹篾竖向的一头交叉架于横向的一根竹篾上,另一头绑在下端的一根竹篾上,在支架上覆裹大花帕,足够艳丽,也足够张扬。但是,峨冠过长的竹篾,总给人头重脚轻之感。我一度认为,这是设计者的初衷,是少女的紧箍咒,让少女变得庄重、矜持起来。

  " 绑上椎髻,就很稳定,不会掉,进山下地都没问题。" 门楼下瑶族乡小桥岭村的邓万凤戴着峨冠走过了她的少女时代,但是,我依旧抱有怀疑,头上戴着宽度达到 70 公分的峨冠,在山里需要怎样的辗转腾挪。椎髻是未婚少女专有发型,在头发上涂上蜂蜡,卷发叠髻。涂过蜂蜡的头发油光可鉴,高耸的椎髻,能够用来固定峨冠。峨冠是少女的成人礼,意味着某种自由,也是对男青年的昭示,峨冠可以保持到结婚之后的一个星期,如果选择不结婚,也可以一直戴下去。

  结婚之后,张扬的峨冠就要变成低调的 " 顶板 ",蜂蜡也不再用,而改成黄蜡,发髻梳成圆髻,用大巾包缠,用竹篾撑成二尺宽、六寸高的 " 顶板 ",方形镶边的青色头帕遮盖。讲究一些的,会在头帕上用珠子、银链装饰。

  瑶族的头饰,似乎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只是一种内部语言,无法跟外界交流。繁杂而又庄重的峨冠和 " 顶板 ",在外乡,遭遇的更多是误解,就像进山伐木的汉人,坚持认为瑶人的女性是不洗头的。地理学家傅角今,甚至把对瑶人头饰的误解写入了历史,在 1935 年版的《湖南地理志》,记载道,新田的瑶民 " 不轻梳洗,或谓其梳头按季候行之,终年不过数次,极缜密不令人见,见者辄不利云 "。

  " 怎么可能,那不臭了吗?" 邓万凤对于这种传言难以置信,而又似乎无力辩解。

  鸡公鞋,记录着顶板瑶漂洋过海的历史

  如果说瑶族头饰和服饰是为了分辨和区别,是定居门楼下大山而做出的改变,那么,鸡公鞋就是他们对于 " 从哪里来 " 的追问与寻找。

  鸡公鞋是过山瑶特有的鞋,据传是当年瑶民们漂洋过海,遇到风浪,得到盘王庇佑才逃过一劫,而感念盘王恩德而制。所以,不管是男鞋还是女鞋,形状都像一艘龙船,勾有蓝色波涛纹,瑶民们却因为鞋尖翘起,像公鸡嘴,而把它叫作鸡公鞋。

  门楼下瑶族乡的顶板瑶属于过山瑶的一支,只是那段漂洋过海的历史太过于久远,问到瑶民从哪里来的问题,多半会说:" 当年‘反王’赵金龙起义,失败以后,我的祖先就逃到了这里。"

  "300 块钱一双。" 门楼下集镇上随处可以找到鸡公鞋,价钱出奇的一致。看似简单的鸡公鞋,其实工艺非常讲究,也极其耗费时间," 就是什么事都不干,也要一个星期的时间 "。鸡公鞋的制作者多半是镇上的妇女,在看店铺的时间空闲里一针一线缝制。鸡公鞋的鞋帮是用布夹着纸,再用糨糊一层层地粘贴,鞋帮一般要贴五到六层布夹纸。看起来并不厚的鞋底,竟然有十八层,多少是让人吃惊的事情。" 上六层和下六层是布,中间六层是棕毛。"

  传承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鸡公鞋,工艺和式样一直没变,一代代过山瑶妇女将鸡公鞋的鞋面剪成纸样,世代相传,记录着那个漂洋过海的古老传说。

  潇湘晨报记者唐兵兵 通讯员曾庆国 唐健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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